感情戏来了。
07
醒过来的时候屋外在落雨。风从破了的玻璃窗漏进来,咿咿呀呀,像一杆许久未上松香的二胡执拗地还在响。
吴邪就坐在旁边。张起灵一抬头就看见他正盯着自己,穿着平常的衣服,鼻梁上夹着金丝眼镜。他们对视了一会,张起灵撑着床坐起来,拿起手边吴邪的大衣往身上套,吴邪往外挪了一点,方便他动作。
“那个人姓齐,行内的叫他黑眼镜。他送你到这边,你晕倒了。”
张起灵没吭声,又随手捞了条吴邪的裤子穿上。
雨停了。他们俩一块去外面买吃的。江浙一带的东西口味都偏甜,张起灵其实不太习惯。但是他也不挑拣,饭食,吃进去终归只为活着。
买了馄饨。水晶的皮,汤面上薄薄覆着葱花。路上只有零星的人,像烟囱间喷吐出来的灰烬,最终要流进粉墙黛瓦。张起灵喝了一口汤,看着吴邪眼镜上凝住的水雾些微愣神。
回家的路上他们绕道去了河边。水是绿的,天也显出绿意,旁边的草摇晃着,叫人想到绿色的海洋。吴邪捡了块碎瓦,比划了一翻后掷出去。张起灵在一旁看着那块自由的瓦贴着河面飞翔,两侧的墙依从它退后,让他想起了游过隧道的列车,穿过山水的木船。瓦片落下的时候,*水上起了波澜,波澜变成花朵;瓦沉在花朵下面,等待重新开花。
他有些急切的想知道点什么。“你…”他顿了顿,迟疑着,“你拿他多少钱把我卖了?”
吴邪还盯着那片瓦,等着它再飞起来。“小哥,只是搭个车而已。我没有拿他的钱。”
张起灵突然觉得自己太不知趣,没再作声。
吴邪停了一下,回过头来,忽然拔高了声音:“什么?你以为我会出卖你——你的身体!”
“我是你朋友!”
还是沉默。吴邪叹了一声,走过去揉了揉张起灵的头发。
08
他们坐在酒店里吃东西,不止他们俩,还有吴邪的一些朋友。
张起灵安静地灌了一杯酒,对面的那位同行还在大谈自己初夜在厚厚一片丛林里被人用啤酒瓶插屁股的事。
“根本就是强暴我。”最后总结道。
邻桌有个与他坐得极近的女人正在喷云吐雾,青色的烟圈飘忽犹如山谷回声。张起灵看见吴邪正将一个女孩子抱在怀里,那女孩子满眼是泪,直往吴邪怀里拱。
“嘘,没事了,没事了。”
他就坐在他旁边。
09
“有人说他常和流浪汉在那喝酒。”
吴市长把手搁在办公台上,呆滞半响,指尖抚上镇纸旁摆着的相框。
相框里龛着一个青年男人,一个小孩子,小孩怀里抱了条黑背。
“他从前如此柔弱,怎么会交这些朋友。”
10
警察找上门的时候,他们俩正滚作一团,还在先前那家民宿里。
皮靴踏在年久失修的台阶上发出哒哒声,好像整栋楼都会摇晃着,摇晃着伴着它在空气中升华掉。谁都没有停,那阵声音,水声,床的摆动,人的呻吟,还有风。
被子被掀开了。吴邪从张起灵身上翻下来,冲着为首那个往制服口袋里别钢笔的条子笑得很快活。
“你们来这做什么?”
“不好意思,吴先生,”那警察玩味的打量着他,“有人密告有嫌犯藏在这一带。”
“什么嫌犯?”
“一个男人,瘦高,皮肤很白,总戴着黑色墨镜,你知道,”那警察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秋天也戴着呢。”
“他不在这。”吴邪说着捏了捏张起灵的乳头,被张起灵一把挥开手。他并不恼,还是笑眯眯的,“如果我找到他,我会把他送给你们的。”
“大概,明天晚饭的时候?”
那警察直直地盯着他。
吴邪把手指绕进张起灵软绵绵的头发里,手上不安分的又在张起灵的胸口徘徊了几圈。
“这样,可以请你们回去了么?”
警察点着头出去了,腾出的空当被一个穿西服的男人敏捷地占住。
“抱歉打断你们,”西装男道,“我替你父亲来带个口信,他希望能尽快看看你。”
吴邪又笑了起来。
“去你妈的。”
11
室内很暗,角落里一杆落地灯不紧不慢的发出微光。
“有时候,我觉得老天是在惩罚我。”吴市长看着办公桌上的相框沉声道,“你这样虚度光阴,浪费青春,让我觉得老天是在把祖辈做的事报在我,报在你头上。”
吴邪盯着自己的鞋尖,半响后才抬起眼来,“父亲,时间会把我变成同你一样的人的,你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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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估自己了 大概还得两次才能搞完 我好想写篝火表白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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